莫凝

万千世事,致敬《吾师》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此刻想写下这篇。


可能今晚树梢颤动的影子,很像A大里可以送来声声轻叹的初春的微风,也可能我们都在期待着明天,也能“白云飘逝,山高天远。”


一阅吾师 ·感恩遇见


初读吾师时,是在贴吧,在大学的寝室。大白总说自己是老年写手,那没有老福特年代的我注定是老年读者了。


鬼使神差的第一次撞见何神和陈总的故事,我在想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的直观感受呢?嗯,寡淡。


那个年代的圈文,多么热闹呀,又是黑帮又是篮球,又是军旅又是江湖的,虽然现在仍不乏有文,将以上所述作为故事背景的,但懂得都懂,它们所指向的皆是堪称经典、或标志性、或具备一代影响力的存在。


师生文,在当年的当年,反倒不是主流。


终究,时光不负,以大白老师和《吾师》为切入点烛照的系列师生文,已成清流。


很有幸,我是从风鹭子老师《独臂师匠》处逛至大白老师《吾师》的。仿佛命中注定,《独臂师匠》、《吾师》依次在我的学生时期、工作时期带给过我极其深远的影响(因为前者,重拾十年未练的钢琴,为恩师奏曲;因为后者,我反思职业规划,从生命中的至暗时刻跨了过来,因为后者,我终于鼓起勇气修复了也把我拉黑了的恩师关系,并保持学术、音乐交流至今),同时提及两篇文是因为,在前者处,是我第一次见到请罚前,为师长挽袖的细节描写,原来——孺慕和诚挚除了鞠躬、跪省之外,还可以这么,这么动容地去表达。


于是当视线回到陈总面对何神这边时,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年头,挨打前都流行挽袖了?林书是因为独臂揍人不便,江何才体贴进前(一代钢琴天才林书的入门学生),陈总又是为了什么非得这么做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走进何神和陈总的世界线,走进艺术之翼曾经灿烂的光耀里,走进明镜湖畔万千变幻终有归途的平静中。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知道《吾师》是否妆点过大家的梦境?至少在我这,是有的。


它是一个绝对理想化的世界:矛盾永远是可以调和的,关系永远是可以修补的,师生永远是坦诚以待的,人生博弈陈总永远是会赢的,职业污点何神永远是有底气去除的,当然,陈总的钱永远是花不完的!


在这样的世界里,一个人只需要纯粹、任性、可劲地去学、去拼、去闯,总会有那位被女神护佑的,那位你厉害到天上去他也仍能从高处指点你的老师,为你遮风挡雨,替你守住做人的底线,帮助你跌宕逡巡间也能够正身立命。


这是“朝闻道,夕死可矣”般的相遇。


我想大白老师是位现充之人,有教学任务要完成,有家庭要守护支撑,能够在百忙之中,又要构思,还要码字,委实是很辛苦,也很需要自律。


感谢大白让《吾师》有一二三四部曲。这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很多人的相遇,都是偶然。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续写的意义,不是所有剧中人还能在下一部相逢,就像你打开手机、点开LOFTER,看到大白老师的头像上多了个粉点点,你会欣喜,但也绝不会想象到她是在告诉我们,何老师和陈总的世界大门,将再次向我们打开。所以,我认为我应该坦诚地说一句,谢谢大白,非常谢谢。


(此处插入一句话,如果偶然路过的人碰巧看到本文,还未看过《吾师》原作的,请务必只看到这里!!然后请直接移步 @夜过天微白  老师门下戳开【合集】拜读此作!!!后文夹议中伴有较多关键情节剧透!!!还未看过原作的,我再说一遍,请停止您的阅读,请直接去看原作谢谢!)


二阅吾师 · 回到本体


我觉得《吾师》是一部大道至简,却历久弥新的作品,有很多事、物、人、名,都不单纯是“此在”的在世呈现,而是被抛而“寓世”的符号识别。且不说尚在连载的第四部,单从前三部来看,就积攒凭据无数。


比如,何老师家的绿萝。


嘿,这株绿萝可神了,它会随着故事的进展而变换生长的姿态哩。陈总学成归来,三进何门而不得入,绿萝虽被悉心的照看着,但叶子孤零零地坠着;后来陈总被老师暂时性地选择原谅得以重回师门时,绿萝的斑驳光影也终于与虔诚悔过之人投在地上的身影重叠,这株未曾位移的绿植才焕发生机,到了第四部终于可以专注繁衍后代,“在四层的竹制架子上高高低低地堆列”。


它见证了地下之人的告愧,它见证了立地之人的坦荡;它可能也见证了那些狗畜生飞向自由、飞向明天、没被白老师写出来的Moment of Truth。可能这一切见证都是它愈见茁壮的养料。以至于在A大,在国重实验室301办公室里,它还托魂培养出精气神十足的小发财树作为分身,能够让何老师望着它出神,想念:"你那边,一切可好?"


难怪,我记得曾经有的读者就留言感慨过,看到绿萝分外亲切。这样的植物常见于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我们在阅读时与何、陈共情,在现实中不断加深投射的情绪记忆,也因此,这一抹绿,于己深刻、特别之余,当我们再在文中见到它时,便会感到格外的熟稔和安心。


比如,陈珂称呼老师的“Jission”。


陈总第一次吃了熊心豹子胆叫Jission,是在刘雨涛教学理念冲突下当众脱口而出的,好像陈皮皮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炫耀他和老师的亲密师友关系,被何神嫌弃“幼稚”,也在何神再次质问时,被陈欠欠夹带入受罚时的回话里,结局当然是被何老师喝止,与当日挨打的罪状完美融入到一起。小众圈文看多之人皆会瞬间识别,“陈教授,前天晚上您叫我什么?”,这是典型错误或者叫“施罚的合理化理由之一”——“你刚才叫我什么?”、“你该叫我什么?”,称呼确立的过程本身就是强化权威和宣告权力意志的过程,这时候的陈总与何老师,无论是人情世故的还债、学科功力的较量、学术底蕴的碰撞还是为人品行的效仿,都不在同一段位上,也因此,严厉如何老师也绝不允许Jission出现,破坏本该严肃的训诫氛围。


之后,在陈总炫耀个人隐匿资产的外滩夜晚,Jission称呼的出现开启了陈总第一次“示众体罚”,尽管那个地盘是他的,尽管夜已深没有多少路过的人。但是,这个称呼被何神接纳了,以未置可否的方式。自此,老师似乎开始学着按捺下脾气,平等地看待这位尚未出师的学生兼上司。从前他举起藤条向他施罚时,直呼Jission既破了“师者法道”的规矩又平添训诫者“出戏”的画外音,是可忍孰不可忍,但那天,当何老师指间向下命令学生自觉开展体耗之罚时,这种相对疏松的方式、更指向自由领悟的引领,终将需要并且允许人格平等的Jission现身。


再后,窗外一阵鸟语婉转,小酌一杯、吃上一粒又一粒花生米的陈总忽然道“Jission”,为的是一口气斗胆说出普利兹克奖颁奖日要把老师作品推向人生巅峰的宏伟蓝图,而这一次的Jission,和陈总沦为沉默成本的请罚一样,被何老师忽略的一干二净。


尔后,陈总以Jission开篇,提前祝自己敬重的对手、此生的恩师四十岁生日快乐。


而后,陈总在濒临三十岁前“最后的惩罚”那个夜晚,陈总不再执着他与老师之间默守的规矩,他不再担心老师是不是还生气,破天荒地不再久跪。他看着社会主义兄弟情电视剧没话找话地说“其实我以前一直很怕你”,但他用一声Jission宣示自己将与老师平起平坐的野心,他用一声Jission表达自己与老师称兄道弟时代的到来,他的一声Jission藏不住与老师星夜交心、行业同行,学术、艺术、事业、体能比肩较量的狂喜,他像个青春期的孩子,一定要通过直呼父母大名取代“爸爸”、“妈妈”的方式,宣告自己的成长。而这份呼之欲出的骄傲,被何老师全盘接下,得到了包容的肯定和长久的纵容。我想,何老师期待这一刻,也是很久了。


所以,有那么多的读者评论时对着屏幕中出现的“Jission”嚎叫,大抵是因为Jission这七个字母组合的每一次出现,都提示着“前方高能”——由陈总和何神共同为我们带来意外、带来惊喜的起承转合,也仿佛组合出“性张力”的新高度,没来由令人为之窃喜(当然未及李成同之喜)。我曾试着想过,如果何老师的英文名字叫“Tom”、“Michel”、“Hanson”……呢?不行,完全没有魅力,离了大谱,怎么回事!后来的某一天,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不是 Jason[ˈdʒesən] ,不是Kison [Kison],原来Jission每个鲜活字母的背后,恰恰是“景深”汉语发音的英文谐音“Jission”,景观的景Ji,纵深的深Sion,我们爱何老师何其Ji(景)ssion(深)!


比如,陈总之跪与何神之罚。


这个话题就比较大了,毕竟跪与罚组成了让人拍案叫绝的作品主线。就像大白老师曾经说过的,如果暂且悬置现实中的XP天性使然忽略写作和阅读的快感本身,让我们回到作品中,回到矛盾冲突中,回到人物关系上,回到故事进展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动手呢?”这真的是个很挠头的问题。


我认为这个问题解决的好与坏,直接影响到作品传递价值的好与坏,和故事写作本身的好与坏。好的作品在面对这个问题的处理时,是严谨、合理而坦荡的,不会因为某些角色、姿势、动作、言语、规则、场景的设定和描写而产生一丝一毫的违和、尴尬的体验。


《吾师》之作,好就好在:跪有递进,罚有升华。其中之妙更在于,正是陈总和何老师在不同阶段对对方的跪与罚有着合时宜的“换位思考”,才推动着二者之间的训诫关系走向深入骨髓的人生羁绊。


飞往大洋彼岸前的陈珂之跪,是为了完成转专业求学的“利益交换”迫不得已遵守强权规则的机械动作,是麻木、不甘而无情的;而彼时年轻气盛的师者,在经历和传承师门带徒礼制规则的同时,也渗透着个人教学的负面脾性。彼时的跪与罚,是单纯的教与学,我为你开小灶,你就要付出承受我责罚的代价,你能受得住,我便倾囊相授,不求回报,何老师偏向宣泄式的罚也是对自己额外精力投入的另一种“补偿”。两者之间的跪与罚,维持着脆弱的、经济性的平衡直至抄袭事件发生,突然的,统统被打破 。


作为师者,不管是受到师门还是家庭教育潜移默化的影响,或者更可能是先天自觉,何老师自我习得了“善的溢出”,从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刻起,逐渐自镀上神性的光辉。


他真的可以说是选择了舍身忘死,飞蛾扑火,也要救学生名声于一世。这种狠厉和决绝在他拿起前程终结之刃砍向自己、朝向未来的同时,也等同于拿起藤条挥向陈珂、斩断过去。而在该事件对二人的人生轨迹产生绝对意义的颠覆性影响后,在陈珂恍然大悟之后,才会那么刺痛、那么沉重、那么悲伤地被背在受益者身上,如同上帝的十字架、西西弗斯的石头和阿喀琉斯之踵。


救命、救学、救业,“三救”恩义叠加之下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将何老师从师长推向了神明的高度,成为后辈陈姓学生无可为报、行难超越、不愿忤逆的存在。但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人之善念,恰恰在于此,知恩图报不能因为知道无法穷尽报答便一事不做,陈总做了很多很多,这其中不乏他恣意妄为的事,也有思虑再三的选择,有他孤注一掷的豪赌,也有他铤而走险的试探。


何老师虽然卑微地苟活在“学术事故”导致的事业阴霾下,但他在艺术追求的道路上、在教书育人的漫漫长路上,却高昂着头颅, 永远的伫立着,再看另一边,陈总、陈学长、陈理事、陈天才,不论是何身份,哪怕再光鲜亮丽、哪怕再翻云覆雨,也成了“肮脏、自私、没什么为人底线”的人,他的光明前程中,永远烙上成长原罪,自然地矮人一等,久跪而不得起。于是在卷一里,我们会看到重新回到师门的陈总请罚时的自觉、罚后自省时的久跪不起,面对老师开的惩罚条件,他没有资格委屈、没有立场辩驳,更是自虐一般地讨打请罚。他知道他在跪谁,也知道自己在跪什么。


何老师,什么都知道。所以他看到请罚的学生,会哂笑着言语施压“该做什么还用我教么”,会对重入师门的学生更加苛刻的管束“学校是不是你炫耀的地方”,会对兀自心痛的学生云淡风轻地劝慰“大不了改个口嘛,说你是我朋友”,他想教学生放下过去放过自己,但会对学生几乎突破做人底线、处心积虑设计圈套、知错而不改、过度冒险而不自知等行径痛下打手。严谨审慎对自己要求甚高的何神自己也明白,“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悔过的痛苦本身才能真正让内心好过,就像亚里士多德说的“惩罚,也是一种治疗”。于是何神的惩罚从不收手、从不心软,从来都严肃而认真,一如跪地之人严肃待己。


也就是说,卷一时期二人的你跪我罚,跪的是悔愧和赎罪,以及在这背后辜负的错位人生;罚的是越规和逾矩,以及对错位人生的惋惜与开解


但是从卷二开始,“换位思考”便开始浮出水面了。陈总的跪,带着些轻佻和胆大,乃至于我一度怀疑大白老师是不是要尝试往DS方向发展了(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么想的不是一个人哼),后来发现,陈皮皮的跪简直就是“死不悔改作妖事后总结”的铿锵之音,大有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总归不过两腿跪”的大无畏精神,这一幕幕标准的跪姿,主要功能在于让老师消火、让老师动手方便,至于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表达诚心悔过的态度,并不重要。而在何老师这边,他对于该标准化、程式化的动作符号解读得更为直接——“好嘛,又来讨打”,何老师似乎也带着“你既愿意,不妨渡你一程”的无所谓精神,仗着自己未过半百尚有力气,不至于打到“老师已经很累很累”的卷三程度,那就放手一搏开打吧!于是,对于众读者而言,美丽的误会产生了——


陈总以为,“老师就是喜欢揍我,可喜欢揍我了……”,陈皮皮犯不犯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喜欢揍我!呵!


何神以为,“这家伙是不是喜欢挨打,否则为什么要上T宝买这么多需要好评的家伙什!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道具!为什么要打着蹭饭的名义住到我家对门!为什么要上赶着找揍?!为什么老退休了都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我收回这个那个什么话让退休人员强制返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于是可移动师门之间的跪与罚,在拉黑与被拉黑中灵活地闪转腾挪。


卷二时期二人的你跪我罚,跪的是揣测和纵容;罚的是红线和求助。他们越来越熟悉彼此的工作和生活,也越来越被卷入彼此向上的人生轨迹,甚至如果不是陈总一而再再而三地游走于何神认定的红线内外,做成一些让何神也刮目相看的事来,顺便也助推何神向着恢复清白之身、释放专业功力的里程碑越走越快,何老师还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取得突破性的成就。再加上,陈理事回到学校任教的身份、资历、财气都摆在那里,诸如控制情绪、不打耳光都是陈总率先“指示”,陈总受罚前会有“小时候的样子”,会抬眼笑着替老师挽袖,会坦言思过的感想,也许是因为这些原因,也许何神也带着一份感激和感念,于是的于是,凡陈总不跪,则何神不罚,只要你想(挨揍),只要我有(力气),恋痛?那我就成全你!


神来之笔,逐渐划到了卷三。


卷三时期,仿佛什么都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真真应了一句哲言“人生三重境界,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二人的你跪我罚,跪的是师者本人,罚的是学生本心,这背后已承载满满的师生友谊和几近父兄般的亲情之爱。纯粹的人间至情,不是亲人甚似亲人,虽偶尔是竞对却胜似友人,一位虔诚追随,一位诲人不倦,世间师徒、兄弟、亲友之间还有比二人更美好的双向奔赴么,恸哭动容!


卷四初现,虽不尽全貌,但似乎已管中窥豹。活久见,光天化日之下打与罚进行的如此顺滑,没有犹豫、没有尴尬、没有退让。诚如何神规训多年的成果示范课,主题便是“乖顺”二字。最要命的是食言后的何神对陈总说的那番话,“想反省和思过,都可以来找我”,何老师,真的,他太懂陈珂了!作为师长,他给的是教诫,而同时作为朋友,他会回应朋友的需求。隐隐有一种感觉,第四卷的你跪我罚,俨然将笼罩上犹如神祗的点醒和祷告的庄严,这是二人可以修行共渡的一程。这泪点,戳死个人。



三阅吾师 · 扪心叩问


随着《吾师》复习渐多,联系到现实和自身自然会频繁。随着个人经历的芜杂,《吾师》带给人的感悟注定是不同的。如果我还是一位初高中生,《吾师》很多环境描写、景物描写简直可以背下来、灵活运用,冲个满分作文什么的,可惜学生时期大白老师还未产出,所以我的作文一贯平平,得分稀碎(猜大白:???);如果我是一位人民教师,我想我可能会把何老师当做毕生榜样,可能我不会那么无私,但至少也让自己在传教授业时能多一些良心,少一些敷衍。


但可惜,我终究活成自己年少时最讨厌的样子。虽曾保研至五道口某技院,虽曾与传奇校友结发,虽也曾算有过一段职业生涯中所谓叱咤风云的位置和履历。但是,我终究违背了在求学时期承诺恩师的学术理想和学科志向, 也辜负了很多人的期待,做出过许多违心的决断让曾经的战友们步履维艰,也尝过试图力挽却无力回天的滋味,事到如今,虽已重见活着的光明,并很幸运地继续拥有社会交换价值的事业,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天我依然会铭记人生低谷期时向内的孤独和向外的罪孽。那个阶段,我在不放弃努力和振奋的同时,在复习《吾师》的同时,反省出三个问题,至今还在更新答案:


  1. 如果有一种错叫做罪在不赦,那么该如何赎,才能重获他人谅解,重新悦纳自我?

  2.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让独立的你、自由的你、强大的你凝神屏息、不分场合、不由分说地径直跪下,那么你跪的,究竟是什么?

  3.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吾师》中的原话:“为什么明知后果却依然要一往无前地继续。”


原本,我一直在作为人道主义的存在主义中寻找答案,但是最近发现,更直接的启发来源于解释、解决人与人相处关系的伦理学,来到中世纪终结和现代理性主义开始的斯宾诺莎,他在《论情感的起源和性质》中设下几道命题,其中命题二十九提到“我们将努力做一切我们想象着人们将用快乐眼光注视的事情,反之,我们将避免做任何我们想象着人们所厌恶的事情”,我认为,这种做一事与不做一事的前提是,人们尚在顺应与生俱来、未被政治阉割的快乐情感并有取悦他人、获得容易相处境遇的欲望,这也是善的本源形态。但是,如果快乐是非道德的呢?你的取悦是否有意义,又是否善念犹存?沿着斯宾诺莎回溯历史的道路,善的思辨起源是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他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有很多关于“具体的德性”的论述,皆可以让人瞬间捕捉到何老师人性之光的色泽,也让我更具可能性地思考和解决上述三个问题,在此谨抄录几句共勉——


亚里士多德曾说,“一个人的实现活动怎样,他的品质也就怎样,我们是怎样的就取决于我们的实现活动的性质”、“社会上的道德与公正,绝大部分是靠习惯”;“德性与恶都与我们以何种事物为快乐、为痛苦有关,爱所该爱的和恨所该恨的是培养德性的第一步”,“自然赋予我们接受德性的能力,而这种能力需要通过习惯而完善”,“对于要学习才能会做的事情,我们是通过做那些学会后所应当做的事来学的”也由此,学成后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善的人。


由此带来的反思依次是——无论头衔如何,结果如何,如果施行的手段非正义,即便事情做成了,你可以说你是一个成功的人,做成了非常之事,但你始终是品质有不同程度缺陷的人。你的错不在于事,在于人之失德,失德并不会让你的财富缩水(很可惜,现实中往往还会让你的财富增长),也不会轻易地让你身败名裂,但它与行为习惯和思维习惯紧密关联,如果长期养成“失德无谓”、“失德无妨”的惯性思维和突破底线的行为习惯,那么你终将与德性和善越行越远。现在想来,何老师一直在板陈珂的毛病,到底板的是什么?以及陈珂功成名就后为什么执着于始终向老师学习,他学的是什么?每一次何老师罚他程式化的跪和自省,罚的是什么,又甘心跪的是什么?再联系到自身,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行事桩桩可昭日月真正的立于天地之间?我想,答案呼之欲出。


人,在解决生存之道和物质条件之余,终究会从动物式的快乐生活,向着政治的生活,乃至沉思的生活走去。


流光一瞬,华表千年。 唯有沉思者和善行者,值得死心塌地的追随和慕强 。


好了,今天自嗨式废话说太多了,该退下了。


最后,套用卷四最新篇章中陈总的一句话吧——“要谢谢的(看我跪的标准么)。陈总与何神的世界都是大白老师给我打开,是您送着我进去一路走到现在。”


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有陈总、何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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